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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卡列尼娜

维基语录,自由的名人名言录
列夫·托爾斯泰

安娜·卡列尼娜》(俄語:Анна Каренина转写:Anna Karenina)是俄罗斯作家列夫·托爾斯泰於1874年至1877年間創作的小說,被廣泛認為是寫實主義小說的經典代表。

语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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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幸福的家庭家家相似,不幸的家庭各各不同。
    • 第一部·一


  • 奥勃朗斯基对待自己是诚实的。他不能欺骗自己,不能装作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悔恨。
    • 第一部·二


  • 在生活中遇到各种最复杂最棘手的问题时,他通常解决的办法就是:过一天算一天,抛弃烦恼忘记愁。他现在也别无他法。但此刻他可不能靠睡眠来忘掉烦恼,至少不到夜里办不到,因此也就不能重温有酒瓶女人唱歌的美梦,只好浑浑噩噩地混日子。
    • 第一部·二


  • 奥勃朗斯基订阅的是一张自由主义的报纸,——不是极端自由主义,而是多数人赞成的那种自由主义。说实话,他对科学、艺术、政治都不感兴趣,但却始终支持大多数人和他们的报纸对各种问题的观点,而且只有当大多数人改变观点时,他才改变观点,或者说得更确切些,不是他改变了观点,而是观点本身在他头脑里不知不觉地起了变化。
    • 第一部·三


  • 奥勃朗斯基从不选择政治派别和观点,而是这些政治派别和观点自动找上门来,就象他从不选择帽子和上装的式样,在穿着上总是随大流一样。由于进出上流社会,再加上成年人思想活跃,他需要有政治观点,就象需要帽子一样。至于他选中自由派,而不象他周围许多人那样信奉保守派,那并不是因为他觉得自由主义比保守主义更有道理,而是因为自由主义更适合他的生活。自由派说俄国什么事都很糟。不错,奥勃朗斯基负债累累,手头总是很拮据。自由派说,婚姻制度陈旧,必须加以改革。不错,家庭生活确实没有给奥勃朗斯基带来多少乐趣,还违反他的本性,强迫他说谎做假。自由派说——或者更确切些,暗示,——宗教只是对野蛮人的束缚。不错,奥勃朗斯基即使做一个短礼拜也觉得两腿酸痛,再说,他也无法理解,既然现实生活这样快乐,那又何必用恐怖而玄妙的语言来谈论来世呢。此外,奥勃朗斯基爱开玩笑,喜欢作弄作弄老实人。例如他说,若要夸耀祖宗的话,那就不应限于留利克而把人类的老祖宗——猴子忘掉。就这样,自由主义倾向在奥勃朗斯基身上扎了根,他爱读他订的报纸,就象饭后爱抽一支雪茄,因为读报会使他头脑里腾起一片轻雾。
    • 第一部·三


  • 列文从小就是他的同伴和朋友。他们尽管性格不同,志趣各异,却象一般从小就熟识的朋友那样感情深厚。不过,他们也象一般行业不同的朋友那样,对对方的工作,口头上也会谈论并表示赞成,心底里却总是鄙薄的。各人都以为自己所过的是唯一正确的生活,而别人却在虚度年华。
    • 第一部·五


  • 列文的脸刷地一下红了,但不是象一般成年人那样微微有点红,而是象孩子那样满脸通红。他对自己的腼腆感到可笑,因此更加害臊,脸也就红得更厉害,简直要流出眼泪来。
    • 第一部·五


  • 因此正是在谢尔巴茨基家里,他初次看到了有教养的名门望族的生活,而这样的生活,他由于父母去世,早就丧失了。他们家的每个人,特别是姑娘,他觉得仿佛都披着一重诗意盎然的神秘纱幕,他不仅看不到他们身上有什么缺点,而且隔着这一重充满诗意的纱幕,他还感觉到他们都赋有最崇高的感情和完美无瑕的品德。
    • 第一部·六


  • 她脸上天真无邪的神气,配上她柔美苗条的身材,具有一种超凡的魅力,深深地留在他的心坎里。不过,使他感到惊奇的,往往是她那温柔、安详和真挚的眼神。而最使他难忘的是她的微笑,这笑容每次都把列文带到一个神奇的仙境,使他心驰神往,留连忘返,好象回到童年时代难得遇到的快乐日子里一般。
    • 第一部·九


  • 他心里十分悔恨,真不该同奥勃朗斯基谈这件事。奥勃朗斯基竟然跟他谈什么彼得堡的一个军官在跟他竞争,还作了猜测,提了劝告,这可亵渎了他的特殊的感情。
    • 第一部·十一


  • “那种既堕落又可爱的女人,我没有见过,我看也不会有。至于那个坐在柜台后面、满头鬈发、涂脂抹粉的法国女人,我觉得她不是女人,简直是个妖精。凡是堕落的女人都是这样的。……你害怕蜘蛛,我可害怕那些妖精。你一定没有研究过蜘蛛,所以不知道它们的特性;我对那些女人也是这样。”
    • 第一部·十一


  • 两人忽然发觉,他们虽然是朋友,虽然在一起吃饭喝酒,关系似乎应该更加融洽,其实各人在想各人的心事,彼此互不关心。奥勃朗斯基多次发觉,他们在饭后往往意见更加分歧,而不是更加融洽,但是他知道遇到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
    • 第一部·十一


  • 公爵夫人呢,她以女人家回避问题的惯用手法,说吉娣年纪还小,说看不出列文有诚意,说吉娣对他没有意思,用诸如此类的话加以推托;但她没有把主要的理由讲出来,那就是她希望替女儿选择个更好的对象,而列文不中她的意,她不了解他的为人。……她不喜欢列文偏激而古怪的议论,不喜欢他在交际场所表现出来的笨拙行为——她认为这是由于他的傲慢而产生的,——不喜欢他整天同牲口和农民打交道的这种她认为粗野的乡下生活。
    • 第一部·十二


  • 公爵夫人……看到近来世风日下,做母亲的责任更重了。她看到,象吉娣这样年纪轻轻的姑娘都在组织什么团体,听什么演讲,同男人自由交往,单独坐车上街,有许多人甚至不行屈膝礼,而最主要的是,她们都坚持选择丈夫是她们本人的事,与父母无关。“现在出嫁同以前不一样了,”年轻姑娘都这么想这么说,就连上了年纪的人也一样。可是究竟该怎样出嫁,公爵夫人却怎么也打听不到。父母替儿女作主的法国规矩行不通,还遭到非难。女孩子完全自己作主的英国风俗也不能被接受,在俄国社会也行不通。通过别人做媒的俄国风俗被认为不开明,遭到大家的唾弃,包括公爵夫人在内。可是究竟女孩子该怎样出嫁,做父母的该怎样嫁女儿,谁也说不上来。公爵夫人不论同谁谈这件事,大家都说:“算了吧,那种老规矩如今该丢掉了。结婚的可是年轻人,不是他们的父母,还是让年轻人自己作主去吧。”没有女儿的人说说这种风凉话当然很容易,可是公爵夫人懂得,女孩子同男人接触就可能发生爱情,她可能爱上一个不想结婚的人,或者一个不配做她丈夫的人。不管人家怎样劝告公爵夫人,说如今应该让年轻人自己去安排生活,她却怎么也不能接受,就象她不能接受有朝一日实弹手枪将成为五岁孩子最好的玩具这种说法一样。
    • 第一部·十二


  • 回顾往事,她愉快而亲切地想起了她同列文的交往。她回忆起童年时代以及列文和她已故哥哥的友谊,这使他们之间的关系显得格外富有诗意。她相信列文是爱她的,列文对她的爱慕使她觉得荣幸和欣喜,她想到列文就觉得愉快。可是一想到伏伦斯基,却有一种局促不安的感觉,尽管他温文尔雅,彬彬有礼。和他在一起,仿佛有一点矫揉造作,但不在他那一边——他是很诚挚可爱的,—一而是在她这一边。她同列文在一起,却觉得十分自在。不过,她一想到将来同伏伦斯基在一起,她的面前就出现了一片光辉灿烂的前景;同列文在一起,却觉得面前是一片迷雾。
    • 第一部·十三


  • 有些人一遇到一个在某方面幸运的情敌,就立刻抹煞他的一切优点,只看到他身上的缺点;但有些人正好相反,他们最希望在这幸运的情敌身上发现胜过自己的地方,并且忍住揪心的剧痛,一味找寻对方的长处。列文属于后一种人。
    • 第一部·十四


  • 至于彼得堡的那个花花公子,这种人都是机器造出来的,都是一个模子,都是坏蛋。
    • 第一部·十五


  • 尽管他没有对她说过什么当着别人的面不能说的话,他却感到她对他越来越依恋。他越是感觉到这一点,心里就越高兴,对她也越发温柔体贴了。他不知道他对待吉娣的这种行为有一个特殊的叫法,叫做“不想结婚而勾引姑娘”,而这种行为正是象他那样的翩翩少年所常犯的罪孽。他觉得他这是第一次尝到这样的乐趣,就尽情加以享受。
要是他听见这天晚上吉娣父母的谈话,要是他能设身处地替她的家庭想一想,并且知道他不同吉娣结婚她将会很不幸,那他一定会感到惊奇而无法相信。他无法相信,这件给了他尤其是给了她这么大乐趣的事,会有什么不好。他更无法相信他应当结婚。
结婚这件事在他永远是无法想象的。他不仅不喜欢家庭生活,而且从他们这批单身汉的观点看来,成立家庭,特别是做一个丈夫,是很别扭,很不习惯,简直是十分可笑的。
不过,伏伦斯基虽然根本没有想到她父母所说的话,这天晚上离开谢尔巴茨基家的时候,却觉得他同吉娣精神上的秘密联系大大加强了,非采取一些措施不可。但是可以而且应当采取什么措施,他却想不出来。
  • 第一部·十六


  • “妙的是我们彼此都默默无言,然而我们通过眉目和举动的微妙交谈,彼此是多么了解呀!今晚她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更露骨地向我表示她对我的爱情,而且表示得多么可爱,多么淳朴,多么信任哪!我自己也觉得我变好了,变纯洁了。我觉得我有了热情,有了许多优点。她那双脉脉含情的眼睛多么使人心醉呀!”
    • 第一部·十六


  • 他内心并不尊敬母亲,也不爱她,只是口头上没有承认这一点罢了。就他所处的社会地位和所受的教育来说,他对待母亲除了极端顺从和尊重之外,不能有别的态度。而表面上对她越顺从和尊重,心里对她却越不敬爱。
    • 第一部·十七


  • 伏伦斯基凭他丰富的社交经验,一眼就从这位太太的外表上看出,她是上流社会的妇女。他道歉了一声,正要走进车厢,忽然觉得必须再看她一眼。那倒不是因为她长得美,也不是因为她整个姿态所显示的风韵和妩媚,而是因为经过他身边时,她那可爱的脸上现出一种异常亲切温柔的神态。他转过身去看她,她也向他回过头来。她那双深藏在浓密睫毛下闪闪发亮的灰色眼睛,友好而关注地盯着他的脸,仿佛在辨认他似的,接着又立刻转向走近来的人群,仿佛在找寻什么人。在这短促的一瞥中,伏伦斯基发现她脸上有一股被压抑着的生气,从她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和笑盈盈的樱唇中掠过,仿佛她身上洋溢着过剩的青春,不由自主地忽而从眼睛的闪光里,忽而从微笑中透露出来。她故意收起眼睛里的光辉,但它违反她的意志,又在她那隐隐约约的笑意中闪烁着。
    • 第一部·十八


  • “有些女人就是那么可爱,你同她谈话觉得愉快,不谈话同她一起坐坐也觉得愉快。您就是这样一位女人。”
    • 第一部·十八


  • 他从窗口看着她走到哥哥面前,拉住他的手,热烈地对他说话。说的显然是同他伏伦斯基不相干的事。这使他感到不快。
    • 第一部·十八


  • “当年斯基华爱上你的时候,我是看见的。我记得他当时跑到我那儿,流着眼泪谈到你,你在他心目中真是多么崇高和富有诗意呀!我知道,他同你一起生活得越长久,就把你看得越崇高。我们还常常取笑他每说一句话总要加上一句:‘陶丽真是个少见的好女人。’你在他心目中一向是个天仙,现在也没有变。”
    • 第一部·十九


  • 吉娣觉得安娜十分淳朴,她什么也不掩饰,但在她的内心里另有一个感情丰富而又诗意盎然的超凡脱俗的世界,那是吉娣所无法捉摸的。
    • 第一部·二十


  • “我真想知道她的全部恋爱史,”吉娣想,同时想起她丈夫卡列宁那副俗不可耐的相貌。
    • 第一部·二十


  • 列文……想到哥哥在大学和毕业后的一年里,怎样不顾同学们的嘲笑,过着修士一般的生活,严格遵守一切宗教仪式、礼拜、斋戒,放弃各种享乐,特别是女色;后来忽然变了,结交了一批坏蛋,从此沉湎于酒色之中。
列文想起,当尼古拉笃信上帝,坚持斋戒,常做礼拜,过修士生活的时候,当他求助于宗教来抑制他的情欲的时候,谁也没有鼓励他,大家还要嘲笑他,包括他列文在内。大家取笑他,叫他挪亚,叫他修士,可是后来他变得放荡了,谁也不帮助他,大家都怀着恐惧和嫌恶的心情回避他。
  • 第一部·二十四


  • 这时,他对他这次不幸遭遇的看法就完全不同了。他感到悠然自得,不再有什么非分之想。首先,他决定从此以后不再幻想结婚会给他带来什么特殊幸福,因此也就不再蔑视现在的生活。
    • 第一部·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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