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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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雷(1908年4月7日—1966年9月3日),字怒安,號怒庵,著名的翻譯家,作家,教育家,美術評論家。

論貝多芬[編輯]

  • 他胸中滿是輕蔑;輕蔑弱者,輕蔑愚昧的人,輕蔑大眾,(然而他又是熱愛人類的人!)
  • 耳聾,對平常人是一部分世界死滅,對音樂家是整個世界的死滅。整個的世界死滅了而貝多芬不曾死!並且也還重造那已經死滅的世界,重造音響的王國,不但為他自己,而且為著人類,為著「可憐的人類!」。
  • 這是一種超生和創造的力,只有自然界裡那種無名的,原始的力可以相比,在死亡包裹著一切的大沙漠中間,唯有自然的力才能給你一片水草!
  • 在人間如在自然界一樣,力足以推動生命,也能促進死亡。兩個極端擺在前面:一端是和平、幸福、進步、文明、美;一端是殘殺、戰爭、混亂、野蠻、醜惡。具有「力」的人宛如執握著一個轉捩乾坤的鐘擺,在這兩極之間擺動。往哪兒去?……
  • 解放與擴大的結果,人與神明迫近,與神明合一。那時候,力就是神,力就是力,無所謂善惡,無所謂衝突,力的兩極性消滅了。人已超臨了世界,跳出了萬劫,生命已經告終,同時已經不朽!這才是歡樂,才是貝多芬式的歡樂!

關於崑劇的論述[編輯]

  • 這次接觸的用意、態度,是善意的、同情的,但結果分明見了高下:中國音樂在音色本身上就不得不讓西洋音樂在富麗(richesse)、豐滿(plénitude)、宏亮(sonorité)、表情機能(pouvoirexpressif)方面完全佔勝。
  • 昨晚陪你媽媽去看了崑劇:比從前差多了。好幾個戲都被「戲改會」改得俗濫,帶著紹興戲的淺薄的感傷味兒和騙人眼目的花花綠綠的行頭。還有是太賣弄技巧(武生)。陳西禾也大為感慨,說這個才是「純技術觀點」。其實這種古董只是音樂博物館與戲劇博物館裡的東西,非但不能改,而且不需要改。它只能給後人作參考,本身已沒有前途,改它幹麼?

參考文獻[編輯]